文化丨七夕了,请借你们的长情给我
文/翟晓洁
【作者简介】翟晓洁,湖北荆州人,武汉大学新闻系硕士研究生。曾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负责采编工作,在“国际在线”官网、《写作》、《散文诗》、《荆州晚报》等媒体发表新闻、散文、诗歌等近百万字。新浪博客访问量已突破130万。目前在深圳一家上市公司主管文案策划工作。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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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胃比心要灵敏。对于这句话,我深以为然。
记得从前在湖北老家,我最厌恶的水果便是木瓜,总觉得那肥硕溢汁的果肉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奶腥味,无论被别人夸得如何甜美可口,我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来深圳后,每逢夏末秋初,几乎每个水果店里都肆意弥漫着木瓜的味道,依旧是那股奶腥味,浓浓浅浅,洋溢不散,尽管我依然不吃,但是见得多,闻得频,厌恶也渐渐淡了。
有一次,趁着周末,与三五好友相邀穿越东西冲海岸线。行至一半,我们携带的水都已见底,正在大家口干舌燥、慌乱不已时,一个朋友从背包里取出两个润泽光亮的大木瓜,我们集体拍掌欢呼,那种难以按捺的雀跃心情,就像在沙漠中苦行多日、频临绝望的旅人,突然望见了一片草丰水美、盛满希望的绿洲。
朋友拿小刀将木瓜对半剖开,刮掉浅黑色的籽粒,只留橘红诱人、水灵泛金的果肉,切成小块给大家分食,我顾不得喜恶,也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只觉得口感绵软、鲜嫩多汁,伴着绵柔的奶香,细细品嚼,轻轻吞咽,顿感一股清泉潺潺淌过早已干涸的心田,整个人立刻满血复活般的畅爽来劲。循借那个偶然的契机,我对木瓜居然由厌恶变得喜爱,这真是连我自己都没料到。
来到深圳多年,有时我会问自己:是否已经适应并融入了这个城市?正当心茫然时,胃清醒地回答:是,因为我早已习惯这里的水土和饮食。而草木蔬果,是我与这个第二故乡建立天然联系的纽带。
因为变得喜欢木瓜,所以之后我每每诵读《诗经》中的《木瓜》,心里总是浮现一份真实的美感,反复那木瓜的奶香不断柔斥着我的呼吸,甜美绵长。前段日子,一个老同学来深圳度假,我无意中跟她聊起关于木瓜的故事和诗。谁知,植物学专业的她笑着摇摇头对我说:“《诗经》中的木瓜并非我们现在常吃的水果木瓜。水果木瓜又称番木瓜,是外来物种,到明代中晚期才传入中国闵粤台一带。而《诗经》中的木瓜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原产植物。”
我带着怀疑翻查了一些资料,果不其然,原来《诗经》中的木瓜和我平素喜爱的木瓜根本就是两个品种。诗中的木瓜属蔷薇科,一般春末开花,果实成熟后如拳头大小,椭圆光滑,很像青黄色的鹅蛋。不过可惜的是,这种象征爱情的果子不适生食,味道酸涩不说,口感极像木屑,人们通常将它拿来蒸食,更多的是用来制药:将木瓜放进沸水里,烫到外皮灰白,然后取出,对半剖开,晒干,便成了舒筋活络,和胃化湿、滋脾益肺的良药。著名的木瓜酒就是用这种木瓜片泡制的。
木瓜花也很美,娇若海棠,俏皮多姿,或热烈的醇红、或娇娆的粉白,撩拨得人心潮荡漾。宋朝诗人王令曾写过一首《木瓜花》:
簇簇红葩间绿荄,阳和闲暇不须催。
天教尔艳呈奇绝,不与夭桃次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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