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天天黑清初的绿旗汉军,但是在今天,我要来讲一讲清初绿旗汉军的“光荣战绩”了。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反常识的问题:军饷多少,待遇多高和军队的战斗力有关系,但是没有那么大。除了清初之外,另外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就是明初,明初卫所兵的生存状况是什么样的呢?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温州平阳千户所事件:千户彭友文带着500名官兵修筑城墙,两个月不给粮食,结果“那军有些盘缠的,将就过活了,那穷了无盘缠的,又怕法度,不敢去强夺人的吃,则得忍饥做工”这500名干活的明军官兵居然饿死了100多个,在这两个月期间,这当兵的家属实在是受不了了跑回千户所请求,另一个千户谢成发粮食,谢成就推说无印信文书,无法发粮食,结果这500多人加上家属就硬扛着最后死了100多人,这件事情最终一下子捅到了朱元璋那里,那这两个千户自然就没什么好结果。但其实这件事也反映出一点,那就是明朝初年这些卫所官兵他的生存状况是远远不如明末那些一年花费30两白银乃至于40两白银的辽东官兵的。但是明初和明末的战绩,大家是有目共睹。
所以我们其实可以说,军饷、粮食还有士兵的待遇和军队能否打胜仗有一定的关系,但肯定不是决定性因素。我之前说投降明军改编的绿旗兵待遇有多差,生活有多糟糕,但是这些人数并不算太多的绿旗兵依旧可以成功消灭地方的起义军,或者在小规模战斗之中击溃一些逐渐流寇化的南明正规军。
就比如在上篇文章中所说的武大定会同地方农民起义军围攻权河之战,权河在今天陕西省安康的紫阳县。
武大定,陕西人,早年曾经参加过明末农民起义,后来受招安成为官军,先从贺人龙,后从孙传庭,无论是对抗流寇,还是抵抗清军入塞劫掠都立下过战功。1643年,李自成攻克陕西全省,武大定投降,而不到两年,李自成就在清军的东西夹击之下丢掉了陕西,武大定随之投降清朝。顺治二年十二月,陕西义军蜂起,武大定也在固原镇起兵,杀死固原镇总兵何世元,固原兵备道吕鸣夏,镇标中军游击李变龙。
顺治五年四月,活动于陕西南部的武大定在当地义军的配合之下开始围攻权河,在今天的安康紫阳县。四月二十二日,兴安总兵任珍出兵攻击武大定部,武大定在当地义军覃远、覃一纯、王家祚、许不惑、贾三聘、贾鹗等部的配合之下开始撤退。五月初二日,任珍标下中军盛嘉宝、游击王之鼎、白守荣、关南道中军苗奇部清军在库刀溪击败武大定部明军,斩杀274人。
初三日,在前一天吃了大亏的武大定在贾三聘、贾三策、刘秉懿、贾良真、贾奇、贾三重等人配合之下,转身发动反击,暂时打退任珍部清军,该部清军数十人被打落崖下而死。任珍于是下令部下下马步战在硬碰硬的肉搏战中击溃了明军“本镇着忙传令家丁,将所骑骡马,自推滚岩落沟,步行一涌齐战,我兵俱有甲盔当先,武贼力不及敌,抱头溃奔,我兵徒步赶杀数里”义军见“正规军”武大定部被击溃,纷纷逃回自己的土寨之中,凭借工事据守。
任珍命令部将王之鼎带领步兵继续追杀武大定,然后分兵攻打观音寨、两河口、望夫山、豆花堡、麻柳坝,杜家祖师寨,仅仅两天之后,以上各地义军被全部消灭,观音寨内被杀死者有贾三聘、贾良真、贾三策、贾三重以及部众二百七十三人;两河口寨内被杀死一百三十三人;杜家祖师寨内被杀死一百六十人,生员贾明时战死;毛坝寨因为被断水而发生混乱,游击刘学海带领官兵五十三人投降,但寨中其他军民仍然决定坚守到底,任珍传令“四面分信,掌起号令,连攻数阵。贼放炮石如雨,将官兵打滚沟崖不计其数。本镇着忙披甲,奋不顾身,督同官兵连扒二阵。众贼溃乱,我兵一拥齐上,杀死伪总兵、副、参、游、都覃一纯等,活捉前与孙守法攻开紫阳捉拿县官王晰真伪游击王家祚,本镇传令家丁,将贼大小齐杀”该寨被攻破之后,清军清理出九百二十三具尸体。
任珍自报前后斩杀武大定部南明军队以及各处义军首级共计两千零八十一颗,自身阵亡一百三十二人,损失战马五十一匹。战事结束之后“接连秦、豫、楚、蜀,重山叠嶂,久为盗穴,向化者稀,人皆带发,负险观望”的兴化附近各寨被下令,只要有一个寨子有成年男子10名以上,负责管理该寨的县令要在这里收头发30两,符合这个标准之后,才能免于遭清军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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